（二十二）

　　雨霏进了小毅的房间，关上门，坐在床上，手里拿着电话，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打给子冲，也不知该如何说。可外面还有三个人等着呢，唉，真头痛。好像越是农村人，越是像小毅他们这样的家庭，就越讲究礼数。没办法，电话怎么都得打的。
　　电话铃响了好多声，可没人接。难道子冲和倩倩昨天晚上也……雨霏心里有些气恼。
　　电话第二次的打了出去，还是等了好一会儿，电话才接通。
　　“喂，老婆，怎么啦，地方不是已经发给你了吗？”
　　“嗯，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”
　　“开免提，开免提”电话那头倩倩的声音传来。
　　“倩倩，别闹，我和你爸有点事商量”
　　“妈，你现在穿衣服了吗？是不是还在你男朋友的床上？昨晚累不累啊？”
　　“死丫头，有你这么说你妈的吗？”
　　“妈，大家都是成年人，那点事谁还不懂啊，而且这些事，在咱家不都是公开的嘛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
　　“行了，行了，你一边去，我和你爸说点事。”
　　“喂，老婆，我在，什么事？”
　　“闺女出去了吧？”
　　“啊？哦哦哦，我到书房去接。”隔了会儿，“行了，老婆什么事？”
　　“先说小毅他爸和他姐吧”雨霏想了想，在电话里把韦杏南和韦丽梅的事告诉了子冲。
　　“哦，这也没什么。可以理解。我和倩倩不也……”
　　“你还说，这事以后再找你算账。”
　　“就这事，不用专门打电话给我交待的吧，还有其他事？”
　　“额……就是……刚才……”
　　“你怎么吞吞吐吐的，什么事这么难吗？他又欺负你了？”
　　“没有，没有”
　　“他如果敢欺负你，我找人收拾他。”
　　“没有，真没有”
　　“那是什么情况？”
　　雨霏深吸一口气，“刚才他妈，哦就是他姐姐，现在他姐不是和他爸那什么了嘛，所以他昨晚改口叫妈了”
　　“嗯，他妈怎么啦？是他妈他爸为难你了？”
　　“不是，不是”雨霏连忙解释“应该说是，他爸他妈刚才拿了一黑色塑料袋的钱给我，说是给我的彩礼钱，说是有１０万，我也没打开看，还说是寓意十全十美。说要我以后在这边给他们做儿媳妇，我……”
　　“妈，就这事？”女儿的声音从电话传来。
　　“你怎么也在？陈子冲！你太过分了”雨霏的脸滚烫滚烫的“妈，你先别激动，听我说，你和韦毅的事，是我们开家庭会一致同意的，所以现在这事还是和他有关，我当然有权力知道。”
　　“哪儿都有你。”
　　“妈，你打电话给我爸，不就是想商量办法嘛，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开个电话会吧，有什么一起商量。”
　　“哎呀，行吧，行吧，你们怎么看这事。”
　　“老婆，本来我的意思，就是说你可以包养他，房子也帮你租好了。这……”
　　“爸，不差那点了，房都给他们租了，不就是个称呼问题而已嘛，反正他们不也说是在家里而已。你想他们父女两的事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告知全天下的嘛”
　　“可我本来的意思，你妈她平时还是大多时候都还在家的。那个租房子不过就是不用去开房，处于安全考虑的。嘶……”电话那头传来子冲的吸气声。
　　“妈，你自己是怎么想的”
　　“我要有想法还会打电话？”
　　“妈，我看这样，要不干脆，你和我爸分开一段时间？”
　　“那有你这样的女儿，还让爸妈分开的”
　　“老婆，我看行。”
　　“行什么行，”雨霏嘴上说着不行，可心里还是有些动心的。毕竟和子冲在一起那么久了，以前的那点激情早就已经被生活磨灭的只有亲情了。而这个亲情还是靠着女儿维系的。如果没有女儿的牵绊，在子冲出轨的时候，俩人可能就已经分了。现在和小毅这样，真要自己在小毅和子冲身上都兼顾到，雨霏自认为自己很难做得到一碗水端平。如果只是侧重一边，偶尔照顾另一边，那还是可以的。原本和子冲商量讨论的也大致是这样一种方式。只不过现在是两头对调了过来，另外就是担心倩倩。“按你们说的这样，那倩倩……”
　　“妈，你不用担心我，我不是还有我爸照顾嘛，而且，你也不是说走到天涯海角的，没问题的。”
　　“是啊，是啊”
　　“可分开了，那这个家不就散了吗？”
　　“老婆，你听我说。我们都是公职人员，现在对这个事管的也比较严，如果被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，捅了出去，那我们的工作就肯定就完蛋了，如果被放大，说不定还有其他本来不大不小的事也会被挖出来。”
　　“那你想怎么样？或者我这边就和他算了吧”
　　“你对他有没有点感觉？”
　　“是有那么点，心里总感觉好像和他很熟悉一般，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。”
　　“那就是了，你看这样行不行，我们先办个离婚，这样你和他在一起的话，就没有了后顾之忧，被人发现，也是我们离婚以后，别人也没有把柄可抓。等后面我们在复婚就可以了，嘶……”子冲电话那边又吸了口气，可雨霏没有留意。
　　“子冲，你不会借机甩了我吧！”
　　“不可能，如果是这样，你觉得我有必要搞那么多事吗？那么多年，我是那种搞阴谋诡计的人吗？”
　　“妈，你放心吧，你那边结束了，你就和我爸复婚，这边我帮你盯着他，保证不给其他狐狸精染指。”
　　“你自己就是狐狸精”
　　“妈……反正这边，你就放一百个心吧，那边的事，你怎么决定，我们都支持。”
　　“可这样……”
　　“哎呀，别可是了，你不觉得很刺激吗？反正我爸现在是被刺激的不行了。”
　　“你个死丫头，又胡说什么”
　　“妈，告诉你个秘密哦，其实我爸喜欢带绿帽子”
　　“去，你别胡说八道，乱编排你爸”
　　“爸，你就告诉我妈吧”
　　“我……老婆，闺女说的是真的。”
　　“你……”
　　“老婆，其实……你知道的，我那前妻也是出轨以后，我们才离婚的。所以……那个事，现在想想，如果当时我就喜欢绿帽的话，我和她也不会离。而且昨晚你不在家，实话说，我很兴奋。要不也不会和女儿……”
　　“可他们的意思是要我在这边做他们的儿媳妇，而且感觉他们对礼数这些很讲究。”
　　“讲礼数？什么意思”
　　“如果我和他那个什么，那倩倩不是要叫人家……”
　　“妈，这有什么关系，我敢叫韦毅做爸，他都不一定敢应。在说了，不是只是在家里嘛，无所谓啦。”
　　“老婆，既然他们讲礼数，这样，你看行不行。现在刚９点，去喝茶也还早，不如让他们家过来我们家，上门提亲”
　　“爸，这个好，这个好，就这么办。”
　　“子冲，你是认真的吗？”
　　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　　“真的要离婚？”
　　“这样安全。”
　　“以后你保证和我复婚？”
　　“妈，这个我保证。”
　　“你保证没用，我要你爸的承诺”
　　“老婆，我保证，只要你和他结束了，你要愿意回来，我保证和你复婚。而且我保证，我在和你离婚的日子里，我绝对不会找别人。”
　　“妈，不如这样，在你们离婚的这段时间里，让我和我爸一起，我做他老婆，我帮你看着他。”
　　“不行，你现在学业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　　“妈，要不这样吧，我们先定一个时间吧。”
　　“这个主意不错，这样老婆，就先把这个时间段定在女儿上大学前。只要女儿拿到大学通知书，我们再商量是不是继续，如果都觉得要结束，我们就复婚。那个时候，他也应该拿到大学通知书了。我们就把这一年多的时间当是个游戏时间，如何？”
　　“是你自己想和女儿什么吧”
　　“妈……你就答应吧，这个游戏想想都好玩。我保证不会影响功课。如果不好玩，我们就早点结束呗。你就不怕如果不玩这个游戏，我会影响学习？”
　　“死丫头，你威胁我？”
　　“没有，妈，你不是担心你们离婚了以后家就散了吗？现在我爸给我当老公，你又是我妈，那我爸不就是你女婿了？这样我们不还是一家人？”
　　“疯了，疯了”
　　“哎呀，妈……”
　　“行了行了，我怎么有种被你这个死丫头给卖了的感觉啊。”
　　“那有”
　　“老公，你也和这死丫头一样的想法吗？”
　　“嗯”
　　“那离了，你可就是我前夫了，你就不能在叫我老婆了哦”
　　“妈，你们离婚以后我是他老婆”
　　“你闭嘴，我要听了爸自己说”
　　“嗯”子冲还是嗯了一声。
　　“那我以后就只能叫你老陈了哦”
　　“嗯”子冲依然是嗯
　　“别老是嗯嗯嗯的，多说一个字，你会死啊。”
　　“是的……我的想法和闺女一样……我们离婚以后，我就只是你前夫，我同意闺女做我老婆，你就是我丈母娘”子冲说这些话的时候，语气在发抖，雨霏不用看都知道子冲紧张而且兴奋。而她自己也是很兴奋很刺激。
　　“你确定要这边上门提亲”
　　“是，让他们带饼干，水果，上门提亲。”
　　“好，那我就答应这边了哦”
　　“好……哦……”子冲兴奋的叫声从电话那头传来，“啊……射了，射了”
　　“你们……”
　　“妈，我老公射了，刚才他的肉棒棒一直插在我里面”
　　“你们……带套没有”雨霏无奈的捂住了脸，这疯丫头，都不知道跟谁学的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，自己都从来不知道她这么疯。
　　“带了……妈，你放心吧，我不会耽误我的学习的。”
　　“行了，那你和你爸说……”
　　“是我老公！”
　　“行行行，你老公，你老公可以了吧。得性，你和老陈我女婿说……不去喝早茶了，你们那边去订些菜，中午在家吃饭吧。对了，你不许在租的房子里装监控搞监听。如果让我发现，游戏就立刻结束，听到没有”
　　“啊……听到了，啊……妈，你知道吗，我老公刚才听你喊他女婿，他的肉棒瞬间就硬了。啊……不和你说了，我要和我老公爱爱了”话音刚落，电话就挂了。
　　雨霏摇了摇头。雨霏坐了好一会儿，才回过神来。这世界太疯狂了。
　　雨霏出了小屋，外面的三个人见她出来，都紧张的看着她。小毅更是紧张的跑了过来揽过她的腰，看着她的那表情，就好像是等宣判一般。雨霏的心不由的心疼了起来。
　　“小毅，家里有茶吗？”
　　“没有，我们家里都没人喝茶的”小毅不知道雨霏怎么问起了茶的事。
　　雨霏拉着小毅往厨房走去。“傻瓜，帮我看下白糖在哪儿，我不熟你们家的东西。”
　　“啊？”
　　“啊什么啊，拿两个杯子给我。”雨霏接过杯子，从水壶里倒好了水，又放了些白糖。用筷子搅了搅。这才端着两杯糖水，和小毅一起从厨房出来，重新回到餐厅。
　　屋里的两个人早在雨霏问小毅有没有茶的时候，就已经乐开花了。看到雨霏端着水出来，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。
　　雨霏走到两个人的面前，一下就跪在了地上。“那边同意了，不过那边只同意我在小毅上大学前这段时间做小毅的老婆，那我就是两位的儿媳妇。爸，喝茶！妈，喝茶！”
　　“快起来”丽梅接过雨霏的水杯，就立刻放在了桌上，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雨霏。
　　“太谢谢那边大哥了。”
　　“有个事，我想先告诉你们。其实我闺女和她爸，也和你们一样，所以……”
　　“啊？哦，理解理解”
　　“另外有个事，那边要你们上门提亲”
　　“啊？应该的，应该的”
　　“丽梅，你拿黄历来看看，那天日子好。”
　　“爸，妈，你们不用忙了”雨霏阻止着紧张的两人，“就是有那么个意思，因为那边听说你们是讲究人，所以才说让你们要上门提亲。其实也就有那么个意思。毕竟这就像你们两的事，也就是在家里说说，不可能真正的大操大办的。一会儿我们不喝早茶了，等下我带你们过去，今天就去吧，中午在那边吃个饭，意思意思就行了。”
　　“哦，也对。”
　　“在有一个事，这事可能小毅听了会很高兴。”
　　“哦，什么事，你快说”小毅搂过雨霏。
　　“因为我和那边那位都是公职人员，为了安全起见，我和他会先离婚。这样就算有人知道了我和小毅一起，也不影响。”
　　“那太好了，这样你就不用回那边家了”小毅兴奋的说“回还是要回的，你忘了我还有倩倩要顾的，当然会少一点。”
　　“你那位考虑的真周到，太感谢了，太感谢了，对了，雨霏，你的父母那边？”
　　“他们啊，这事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了。好在他们也不在这边，他们现在基本都住三亚那边了。以前我们都是春节和倩倩放假的时候，才过去看看他们，平时就通个电话什么的。”
　　“哦，他们身体都还好吧”
　　“挺好的”
　　“那就好，那就好，对了雨霏，那边还有什么要求吗？”
　　“要求到是没有，都说了就是意思一下。哦，对了，因为我闺女和他爸那什么……所以他们说……在我和小毅一起的这段时间里，他们是我的女儿女婿”
　　“啊？看不出陈倩芸玩的那么大……啊，你捏我干嘛”小毅的腰被雨霏狠狠的揪了一下。
　　“在外面你给我正常点，家里也别太过分了”
　　“不会的，你就放心吧”